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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是一個相當保護愛護子女的角色,我想是一般母親的天性吧,自己不是個母親,所以無法完整體會,但是可以適度瞭解保護慾的心態;但是我想保護慾的基本解釋就是保護自己所愛不受傷害,佔有慾是佔有自己認定的所有物而不理性的把持。自己在面對事情時而有所堅持時,或許就無法區分保護慾與佔有慾的區別。

跟媽媽在電話裡聊到母親無私的愛,老歐常提到他見識從我母親身上對孩子的辛苦跟關懷;雖然他對母愛是完全偉大的論調保持遲疑的態度,但是還是很正面客觀的看待一個付出辛勞,愛護自己子女的母親。不過老歐的一段話,有時會讓我不停的反思一個愛護自己子女的母親,是否有時候因為過度的保護與愛護,就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或許已經成熟地可以面對外外在環境,而願意適度的放手讓自己的孩子去接受挑戰。或是因為過度的保護,而遲遲不願放手,也無法體認自己孩子的獨立自主性經過社會的洗禮,與經驗的歷練下,能瞭解自己所能,而選其自己所需。

那天深夜時分,打了電話回家跟媽媽聊了天,說了下論文進度跟媽媽討論到「個人主導取決性」與「接受性」的深度討論。

當天問了媽媽一個自己很想理解的問題:「我們都知道你是很愛自己的孩子,當自己孩子的經驗成熟度與知識智慧層面已經能瞭解自己所需、決定自己的未來時,媽媽,你怎麼放手讓孩子作自己的主人,且相信、接受孩子的選擇呢?」

我又追加了說:「即使無法完全瞭解體會孩子目前自己的生活與思考方向時,怎能尊重『孩子』作自己的主人,規劃自己的人生,而不是身為『父母』有所期待,而用手段方式來強迫孩子走父母規劃的人生軌道?」

我可以理解父母經過不斷的付出後,畢竟還是有所期望;就像是我們奮力付出的努力,也都是希望有所回收。可是每個人都是一個獨立的生命個體,即使生活在群體的世界裡,沒有任何人都有權利剝奪一個人獨立的思想空間;相對地,個人獨立自主的想法也沒有特權去代表一個完整的群體思想。

我所強調的「個人獨立性」在以族群為主的台灣社會裡,容易被忽略,而所謂的個人獨立性並非單指一個人相當的獨立自主,而是是否這個人有獨立資考且面對自己的能力,不會被眾人爍金的方式給淹沒自我。小時候在受教育時,只要依據「大家說」開頭的字眼,就沒了「我的想法」,當時的氣氛通常是「此時無聲勝有聲」,而人就這樣被眾人的聲浪而屏棄了自我的意念,也或許是一種譁眾取寵的心態。不過,當一個人的獨立自主性成了難搞,或是刻意不配合的局面時,就不見得是「自主性」表現的態度,反像是自導自演耍大牌、自恃過高。這其中的拿捏應對人群時,是最令人頭痛,去年在自己另一篇文章提到「父子騎驢」的故事,就算是個簡單的例子。

每個人都有獨立的思考,不是一個令人擺佈的洋娃娃;當孩子相當積極的努力,做好自己的本分且完成父母的基本規劃與期望後,作父母怎麼能放下自己為孩子規劃的世界,讓孩子放手一搏自己創造的人生。我可以理解作父母總會不停的關心、擔心孩子,也因為這樣,我們才可以當爸媽一輩子的孩子,裝可愛、耍性子。

但就根本來說,孩子的所面對的世界,不一定是全然是父母為其規劃出來的世界,遇到的問題或抉擇時,也不是作父母都扛的起;在這樣的狀況下,個人獨立個體的世界有更顯現出個體的相異性,而不是用一個類似「群體的社會性」的說詞能所有取代之。簡單的說,生活在北極圈面對整年冰雪的人,去到亞熱帶的冬天時,亞熱帶的人在寒流來時打哆嗦,面對著處在亞熱帶的愛斯基摩人來批評地說:「你有問題啊,怎不怕冷!」,就意指用一個「群體」的態度來面對「個體」。再個例子,一個有意見自主的人,在一個含蓄的保守環境下,就得因為環境的外在因素,而必須壓制個人的獨立思想特性,作個緘默順從的人嗎?這跟工廠製造出來一致性的產品又有何差異呢?人需因為眾口鑠金的外在環境,也必須成為其中的一份子而不被孤立,難道這才是真所謂的好嗎?

回到主題,身為一個愛護自己子女的父母,怎麼能做到尊重孩子的決定,拿捏之間能理性地放下自己情緒上的宣言,讓孩子可以安心(如同有大後方的支持)地開創自己的生活,而不是讓自己的子女因惶恐受到大後方的壓迫,拒絕回歸大後方,竄逃到一個自己能自由自在的環境。在這樣的環境下,「竄逃」是結果,「被迫」為導因,而非自己個人「主動」的選擇。父母與小孩的關係像是一個小型的社會,如何理性的將統治民主化是一個很艱澀的議題,做得好,彼此關係和樂融融,是個趨之若驚的好去處;作不好,彼此的關係如繃緊的橡皮筋,屬於一個即將崩斷的關係,而家就是一個令人避之若浼,淆亂生恐的戰地。


參見「輿論殺人」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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