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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夢境大概是一兩個月以前的夢境,我手寫草記在期刊紙上,今天大大整理房間時,突然想到這個夢境以前要登在網路上,因為忙著畢業論文,遲遲一直都沒登錄,其實還有個導火線動機是今天早上睡覺時,半夢半醒間一直聽到旁邊有個日本人在我耳邊不停的說話,我半聽半猜,一半聽得懂,很多聽不懂,直到意識到對方摸著我的手臂時,說:「なたが好きでしょう!」(我喜歡你唷!),我氣憤的推開棉被,用日文大喊:「なたが嫌い。」(我討厭你。)其實自己懂得日文已經記得不多了,我只知道我很憤恨的推開,醒來時,心臟劇烈跳動,有點像是有人說脫水症狀,昏昏沉沉,似乎一直處在地動天搖的狀態。棉被蓋在地上散亂的期刊上,撿起棉被,突然看到手寫在期刊的夢境日誌,所幸時間空了,我好把這個夢給登上,希望這樣就可以擺脫這個糾纏不清的夢境了。

牽著氣球的斷頭女孩的這場夢境其實是夢境中一個片段,只是我對著這個場景印象很震驚。我記得我夢境一開頭就是戰亂場景,在一個不知名的露天火車站,大排長龍,很多人攜家帶眷地趕著火車,想企圖逃離這塊戰亂地區;火車站也佔據著人潮、攜槍士兵與軍隊,很多士兵都是帶傷士兵,有人斷手有人斷腳,眼瞎的瞎,身上幾乎都有人包紮著傷口。我走在月台上,我最後車廂走去,是反著月台的方向,而不是進入月台的方向,不過傷患人潮都是往著月台方向湧入,我依稀印象中,只記得往月台方向進入的人都是半殘人,軍隊中有不少士兵都是往我的反方向走入,看著他們大概也知道非死即傷的軍團,也知道往月台方向走入,大概是我不同世界的環境了。

我企圖一直往著月台反方向出走,企圖搭上火車的最後一個車廂,想逃離那地區,月台上灰塵漫飛,黃土在地上,火車似乎是用煤礦燃燒的蒸氣火車。我混在人群中,突然看到遠處人群中隱隱約約混著一對父女,往月台方向進入。看得到那位爸爸,小女孩被行進中的人群擋住了臉龐,爸爸大概是三十末的壯年爸爸,牽著他女兒,很寵溺的看著她,小女孩約四五歲,個子小小的,走路還有點踉蹌,穿著粉色的小洋裝,白色褲襪黑色皮鞋,洋裝有些已經髒了,甚至有燒黑破洞的破舊洋裝;小女孩左手腕中繫著一只藍色的氣球,手中拿著一只冰棒,右手被爸爸牽著,看似一副幸福狀的場景;不過當我繼續往上看想看到這小女孩的長相,我整個人嚇到了,小女孩的頭已經不見了,頸部還有些碎肉,看樣子是頭炸飛了,不是被切斷的,難怪可以解釋為什麼身上的洋裝是破破舊舊,有燒傷的破洞存在。

走著走著,我經過這個小女孩,頓時對這個爸爸很難過,我看不到小女孩的頭,所以也看不到她的表情,也知道她吃不到冰淇淋,冰一直融化;可是感覺到有人一直在注視我,我看著這位爸爸,看著我不說話,一付怕我停下來跟他女兒說話,或是回應著我震驚的表情吧;雖然我看不到這個小女孩正在看著我,從她肩膀稍微往後傾斜的角度,我可透露出,她正往回看著我(因為走過她身邊,我還是不停的往回看去這對父女)。我心理突然一陣傷感,看著這對父女,覺得這個爸爸忍著他的哀傷,陪著這女孩走向她短短人生最後的路程。

走到露天月台延伸的盡頭,我看著最後一節車廂,裡頭充滿了士兵,大夥兒不停地在火車上鼓譟,車廂門口是留著大鬍鬚的大將軍,有一肢小腿已經截斷了,用著木頭撐著;他看著我,渾厚的聲音透過濃厚的鬍鬚,狂喝地大笑出聲,士兵們往著車廂門口的方向看著我;我又擔心了起來,我是否得搭上這班火車,但是這是最後一般火車離開這個死城了,突然身後有個人出現在我後方,說, “I am a doctor and she is with me. Don’t even think what you can do to her.”(我是醫生,她是我這夥的,別想碰她一根寒毛。)雖然我不認識我身後的這個人,也沒辦法看到他的樣子,因為我好像就此定住,也無法往身後的方向望去了。

火車緩緩動了,吵雜的車站人潮聲,火車驅動聲音,吵鬧的聲音似乎慢慢遠離了;我後來只記得我堅持拿著醫生的黑色醫藥行李箱,當起醫生的助理,像是個打雜的,混在這群瘋狂的鼓譟的軍團裡,靠著這位救援的醫生,可以避免不少無謂的騷擾,火車行駛著,直到到了一個前不著店,後不著村的荒城,這個醫生把我推了出去車廂,對著我說, “Now go! Don’t come back here. Get on your journey and go back to where you shall stay. You don't belong to this train. Don’t look back and that’s the only way you can leave here.”(趁現在離開,不要再回來了,回到你應該的存在的軌道上,你不應該繼續搭著這列車,一直往下走,這是你唯一可以離開的方法了。)

接著我被半推出去火車外,我發慌的不知道我到底要一個人往下走入這荒郊野外裡,還是依附著這位醫生可以多少苟活殘存著,但是當我一踏上荒城的月台時,身後的火車已經不見了;我也只有接受繼續走下去的路程選擇,當我走不到一下,我也已經張開眼睛,醒來了、喘著氣;好像自己停止呼吸般的心痛,我大喘著氣,心臟砰砰地跳動著,我感受到心臟在胸口鼓動、擊著胸腔,躺在床上又是一番悶悶慌慌的心情;不過還是終究醒來了,開始我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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