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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很多人都嚮往的留學的生涯,想著石頭走道上喝咖啡的悠閒,抱著書本啃書的涵養畫面,自助旅遊的精彩生活,可是我想只有來到國外過著留學生涯的或許能說出很多與之前想像畫面背道而馳的局勢。

我常常覺得除了自己本身對變異度的接受程度高、自立自主的精神,或是家裏的經濟供養讓自己生活不拮据外,那麼生活在外國,就是一門挑戰、也是一門學問。或許若干月後(適應力快的話)就能很自在的面對環境;又或許若干年後(有比對觀察後),可以道出文化差異的細緻面。我想就我個人的經驗來說,最大的生活挑戰就是經濟上拮据的恐慌。到了國外,除了語言溝通與環境適應,就是有錢好辦事,不然光吃悶虧可能就影響生活飲食起居的預算。

若經濟困難影響到生活作息時,那麼沒錢可以說到哪都居不易,尤其與台灣相比,英國這高消費的地方,居更不易。不像在台灣時候,到哪都可以打工,只是錢多錢少,從家教、櫃台、或是7-11或是速食餐廳等7/24不打烊的的工作環境,都有許多打工賺取微薄生活津貼。在英國,別說微薄生活津貼,若語言上有溝通障礙時,除了中國餐廳或許是條出路外,那生活有許多更容易碰壁。過去幾個朋友在中國城打工,提到每小時給2鎊多的現金包午餐或晚餐,我想一小時的價值就這樣被消費掉了。但是又何耐?沒錢沒辦法繳水電瓦斯,冬天還沒法子繳暖氣費用,更別提網路跟手機費用,更慘的是連三餐都要買經濟包裝的基本消費;飲食大部份都與麵包為伍,為的是省錢,結果身體健康也影響了。

好些去基本薪水五鎊的英國酒吧、餐廳打工,若超時,還被扣稅,基本學生能工作時數也頂多每週不超20小時,超過就算是違法了。若生活經濟影響到需要打體力工每週20小時的度過,那會存留多少體力在書本上?所以我一直說沒錢不好辦事,每天縮衣節食的過生活,看帳單錯誤又受限於語言障礙,無法在電話好好解釋,跟後期面對銀行存款會掉淚的辛酸,賺錢為了繳房租或是存些學費,整個生活品質就大大降低了。更別提到說啥自由自在、多采多姿的自助旅遊。能坐在咖啡店喝杯咖啡都當作是高級奢侈生活。下了班大概都已經累翻天了,還得趕緊把功課完成,趕上進度。

雖然我以我個人經驗來道出經濟委靡的實境,許多的留學生或許在金錢上並不會如此匱乏,但在學習上,環境適應上也是一門學問。或許有的人說,出來念個碩士或博士,搞不好可以當助教兼課之類的,賺取生活費。沒錯,這是一筆收入,這也是一筆不錯的收入;賺的錢是腦力收入,而不是體力收入,生活品質也不至於太過貧乏。但是問多少出國留學碩、博士過去有教學經驗。另外就剛到國外留學生而言,語言或許是最大的一項挑戰,能把自己的想法簡單徹底的表達出來,不僅是語言上能力,還有自己組織表達的能力。

雖然當初還很單純的我剛到英國,自認英文不差,但卻面臨到語言上口音與用法的衝突;過去的我都一直學習美式英語,遊學也是去了美國。似乎在美國過著如魚得水的日子,到了英國似乎變成英雄無用武之地,自己的美式英語反成了聽力上的阻礙。花了半年學習與適應口音,一年後搬了家,換了城市,又面臨到口音大轉變的城市,又得重新學習。

想當初剛來英國,啥都不清楚,就連去學校餐廳吃早餐都可以得罪廚師,因為廚師以為我對著他罵F字眼。這裡就是文化隔閡了,我不知道用手對人比二(手背面向人的方向)就是同樣比中指的意思。想當初我還比了二說:two eggs, please. 廚師剛開始還拒給,胡亂大聲了罵了我幾聲,我就不清不處,不明不白的有點委屈,不知道哪兒做錯了、還是說錯了。旁邊也沒人解釋狀況,我就悶悶的拿著早餐一個人,覺得莫名其妙又挫敗地掉著淚。

因為許許多多的文化與生活型態差異,有時候自己不能預期對方能說出啥話,一切都像是鴨子聽打雷,也許是一切都算新鮮,但是一直處於一種茫然無知的環境下,這種挫敗不是過去在職場可相較的。過去職場上打官司,寫官方辯論信函,一切都覺得在自己的掌控下,只是要怎表現自己而已。來到英國的第一年,突然覺得自己像幼童,來了新環境,學習重新長大;只是自己當時已經是二十中末了,無奈整個生活能力像小孩般的無知。

一年半後在英國,開始捉襟見肘的生活,面對80鎊存款的恐懼,面對好幾次英國行政上老把帳單價格算錯(見文:銀行惡搞諸事不順What A British Customer Service!),就連打通客服電話都要計算客服電話可能會額外帶來費用。再來面對其他方面打壓,這種苦只想找人訴,但又無法解決根本的問題。可是不知道為啥,阻礙越大,整個抗壓力也提高,耐力也提昇,臉皮也變厚,為了維護自己的主權,把語言也慢慢訓練好。至少聽得懂被人罵的內容,也開始學會在餐廳遇到一些工人階級的種族歧視與排外的態度;開始面對怎麼來保護自己、從中學習幽自己一默的態度來得到尊重;更重要的是學到怎樣客觀面對問題,就事論事,不把自己的情緒給過度牽引,情緒上就把阿Q精神發揮到最大,但是埋頭苦幹的日子還是一點都不阿Q的過。

幾年來,從餐廳、賽馬場、酒吧、網路賣家、電腦美術設計、翻譯書本的六年後,終於在老闆的協調下,免了利息,繳清了學費,雖然經濟還沒好起,(應該快好了吧~快不用捉襟見肘的過生活!)但是一直很感謝許許多多幫助我的朋友與支持我的朋友(真的,出外靠朋友,很幸運自己遇到很多貴人),不管是課業上、情感上、生活上、經濟上支持我的人,不然真的不知道怎會在英國待到六年以上。。。(還不知道要待多久~唉~)。

或許國外的生活讓自己學習長大、學習從獨立中學習保護自己,學習尊重,學習感謝。雖然生活品質已經有不少地提昇,但是就個人的人格本質來說,算是大大的提昇了。果然是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禍福相倚的浮浮沉沉也是生活的一番歷練。雖然過的苦,但是我還是沒後悔也十分高興自己終究做出了這的苦喜相伴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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