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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夢境又是回歸到戰亂時代的情節,每次做相關戰亂的夢都是荒野跟枯黃的野草;這次的夢境並沒有過往的屠殺過程,只是改換成以生靈塗炭為主場景的情景。夢境的我是約四十歲的中年婦女,夢境的我是飢餓交寒,相倚逃難的災民與我在草地中翻找可食的根莖類蔬果充飢;夢中的我那付飢寒的惶恐與憤世模樣,讓我不禁震驚那付厭惡自我的求助臉龐,泥濘的身軀與焦黃的臉色,求的只是一頓溫飽。

幾坪大的草叢中,散佈著四、五個難民,挖掘著亂石硬土,企圖翻找出任何可啃咬的食物。挖著挖著,旁邊相依的同袍難民問了我是否挖找到有可嚼的食物;突然間,看到草叢中有砲彈炸碎的人類肉體,塊狀散落四處,我拉長了手探了探是否可拿到散碎的肉塊。不知是幸還是不幸,我抓了一隻炸斷的手肘,從手掌長至手肘關節處;有三隻指頭已被炸斷而不見蹤影,關節也半碎,碎肉半連接著關節處,手腕處混著泥土與燒焦的黑炭部份,夢中似乎還可聞到焦烤的煙硝砲彈味。

手拿的半碎的焦灼的手腕,自己卻是無限欣喜與難過噁心的感覺相參雜。歡喜的是今天還可以靠著他人的屍首繼續存活,且是一大片四散的半焦肉體,還可以與周遭難民一起瓜分;難過的是生命的延存必須靠他人的屍體過活。我拿著半焦灼殘斷的手腕,問著身後的災民同袍:「你要不要先嚼?」看著半焦的手肘,想著還是有熟肉可食,至少不是像野人啃咬生肉,味覺上似乎勉強得過。

把手肘交給身後的難民的同時,心理也擔憂自己是不是下一個會被砲彈炸碎的屍體,是否自己的肉體也會被存活的難民啃咬而得以殘喘過日;當還存有這念頭的同時,自己也慢慢從夢境清醒,煙弰味仍在味覺裡盤繞,尚未散去。即使已不再夢裡尋找生存苟且方式,閉著眼睛還是可以讓自己的腦海盤旋的景象重新浮現,那隻殘斷焦黑的手肘還是握在自己手上。

過去幾年來,自己像是惡夢的俘虜,就連打個盹兒、閃個神兒都是相關於殘暴、屠殺、強暴、肉體被酷刑折磨的夢境;甚至即使意識到自己是在夢境,也無法自由脫離夢境,清醒回歸現實。至少現階段已經不像以往般惡夢糾纏連連,偶爾出現一些發笑的夢,至少睡眠品質是逐漸提昇。擔心入夢前的恐懼心態也逐漸放鬆,自己也不再逃避睡覺;可以放心入睡的心情,讓生活觀不再那麼憤世嫉俗,自己對這睡眠品質的進展也開心不少,雖不求一覺好眠,至少不用過度擔心會被惡夢驚醒而拒絕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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